父親(作者: 楊恒)
父親
楊恒
進入十月,國慶小長假剛過,入秋以來驟降的氣溫傳遍了正為畢業(yè)而忙碌的學生寢室,頂效的天空時而蔚藍、時而暗淡,依如往常一般。起床洗漱后,看了看一幢幢聳立在秋后上空的教學樓,平凡的生活又開始了新的一天。教室里散發(fā)著因考試帶來的焦慮與忙碌,這是進入九月月以來大家最勤奮的時節(jié)。畢業(yè)的腳步悄無聲息的向自己走來,那么畢業(yè)后;能否找到好工作,獲得好人脈,想到這些心中難免有些焦慮,畢竟這也是父親對我唯一的心愿!
叮……叮……叮……,喂……老爸。
生活費,我打過了,800,有時間過去查一查。嘟……嘟……
別的什么也沒說老爸就掛了電話!這是電話里傳來父親最簡單而嚴肅的字句。在我的意識里,父親是個沉默寡言的人,四季一年嘮叨的總是我媽,而父親的少言少語,讓我感到咱父子倆因歲月的沉淀,那份父子之情早已漸行漸遠。
在兒時的記憶里,“每個五六月的早晨,故鄉(xiāng)從朦朧的薄霧中蘇醒,雞叫聲、狗吠聲、孩啼聲、山澗的流水聲、鳥叫聲交織成一曲鄉(xiāng)間小調(diào),打破了村莊沉睡的寧靜與祥和。初開的晨曦是父親每天勞作的開始。咳、咳、咳,這是父親每天下床時發(fā)出地第一聲響動,隨手取出枕下久不離身的大衣,肩上扛著銹舊的犁鏵,嘴角叼著早已熄滅的煙頭,手中拿著枯黃的竹條,老黃牛喘息著走在父親前面,身后跟著隨父親多年的大黑(狗名),向著腰子山頭趕去”。
這是父親,這就是我記憶深處的父親形象,就這樣日復(fù)一日,年復(fù)一年,每日奔忙在遍野的花開花落之時,辛苦于山澗的水漲水落之間。如今年過六旬的父親依舊重復(fù)著我記憶里對他的回憶,做著那些事,依舊扛著犁鏵、趕著牛……,依舊耕耘著他的春秋四季。
在故鄉(xiāng)的村莊里,像父親這樣因沒有文化而艱辛一生的父老鄉(xiāng)親們構(gòu)造了一個日以繼夜慌忙的鄉(xiāng)村形象,可在他們眼里,盡管生活的波瀾不驚,他們卻因有得忙碌而感到滿足。“春種一粒粟,秋收萬顆子”,倉里的碩碩谷物就是一家老小來年生活的最終。
而如今,年輕有力氣的人早已奔赴他鄉(xiāng),留下那些未曾斷奶的孩童,留下那一片片無人開墾而荒廢的土地,留下早已顫顫巍巍的空巢老人。而父親正是這其中的一位,春來秋去守護著這跟隨他一生的一畝三分地,除了日以繼夜地奔忙,而遠行的兒女也讓他們多了幾分希冀。
在遙遠的故鄉(xiāng)村莊流行著這樣的說笑詞;“不論掙多掙少,他們每逢臘月新春,都會回家看看,我們辛苦一年的成果他們喝光吃盡就會離開”,在父親的眼里,因為我就是“他們”其中的一員,也許父親的少言少語正是這樣的緣故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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