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于39歲(作者:何其兵)
死于39歲
何其兵
前不久,有個朋友的親戚不知何故突然去世了,連送醫(yī)院搶救都沒來得及,腳一蹬,眼一閉,走了,時年39歲。
“又是39歲!”眾人驚嘆。
“39歲”,說來也不稀奇,有人曾作過統(tǒng)計,在中國的封建社會里,第一“高危”職業(yè)莫過于做“皇帝”了,其平均壽命大約為39歲,除了正常病死外,其余死亡方式可概括為近臣殺、宦官殺、子殺、叔殺、兄弟互殺、母殺、妻殺、父殺、祖母殺、外公殺、岳父殺、兵殺和俘殺凡十三種方式,可謂“死路”不止一條,難怪皇帝的平均壽命僅為39歲。眾所周知,生老病死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(guī)律,人人都會有這一天,遲早而已。的確,對整個人類社會而言,各種意外事故或突發(fā)疾病也是時刻相隨的,這些危險隨時威脅人的生命,使很多年富力強、風華正茂的人英年早逝。
這么說來,“39歲”莫非真是許多人物共同的宿命?
在歷史的長河中,按照職業(yè)分類,過不了“39歲”這道坎的中國名人就有皇帝、權臣、將軍、起義領袖、文學家、革命家等,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“劫數(shù)”?文武雙全、博古通今的曹丕,平生主要成就是以魏代漢、平定邊患和復通西域,又由于其在詩、賦、文學方面造詣很深,與其父曹操、其弟曹植并稱“三曹”,卻不幸于39歲時得病去世;三國時期魏國著名的思想家、音樂家、文學家嵇康,為“竹林七賢”的精神領袖,因得罪鐘會,為其誣陷而被司馬昭處死,時年39歲;前述所說的鐘會,乃三國后期魏國名將,有伐蜀之功,39歲時欲謀反叛被殺,后人賦詩評價鐘會,“髫年稱早慧,曾作秘書郎。妙計傾司馬,當時號子房。壽春多贊畫,劍閣顯鷹揚。不學陶朱隱,游魂悲故鄉(xiāng)”;唐末農民起義領袖黃巢,號“沖天大將軍”,經過無數(shù)次的浴血奮戰(zhàn)才建立“大齊”,不料39歲時便戰(zhàn)敗身死;南宋著名的軍事家、戰(zhàn)略家岳飛,北伐金國,令金軍膽寒,金軍不禁發(fā)出“撼山易,撼岳家軍難”的慨嘆,后因岳飛一心想“迎回二圣”而犯宋高宗大忌,39歲時即死于“莫須有”的罪名。他們中還有金國第四位皇帝完顏亮、成吉思汗第四子拖雷、明朝開國名將常遇春、明末著名將領盧象升、明代文學家張溥、明末農民起義領袖李自成、努爾哈赤第十四子多爾袞、皇太極長子豪格、民族英雄鄭成功、南明小朝廷皇帝朱由榔、中國共產黨先驅李大釗……
39歲,不光是以上中國名人的宿命,不少外國名人也不能例外,其中不乏科學家、國王、音樂家、文學家、美術家、革命家、社會活動家和演說家,他們是法國著名的科學家帕斯卡、法國國王路易十六、波蘭鋼琴家肖邦、西方杰出的肖像畫家涅古里奇、著名的“勃朗特三姐妹”之大姐夏洛蒂•勃朗特、德國早期工人運動活動家拉薩爾、美國民權運動領袖馬丁•路德•金……
孔子說:“吾十有五而志于學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順,七十而從心所欲,不逾矩。”由此看來,39歲介于“而立”與“不惑”之間,正是年輕有為和創(chuàng)造某種人生價值的大好時光,而很多人卻在此“節(jié)骨眼”上不幸離世,真是天妒英才,不禁讓人扼腕嘆息。而對廣大普通人來說,名人們活了39歲倒也不虧,不論是正面人物還是反面人物,至少其短暫的一生充滿了屬于自己的精彩,足以名留史冊,而數(shù)量占絕對多數(shù)的普通人呢,他們的“離去”除了親人哀痛、友人含悲外無人記掛,如同螻蟻。“自從來到這個世界,我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”,名人也好,普通人也罷,“死”是大家的事,沒有誰可以逃避。有人調侃道,在日新月異、變化萬端的當今時代,能活下來全憑“運氣”,因為人固有一死,或死于癌癥,或死于車禍,或死于人禍,或死于洪水,或死于地震,或死于空難,或死于暴恐,或死于戰(zhàn)亂,或死于自殺,或死于他殺,或死于情殺……生命居于這么不安全的環(huán)境,處處充滿了“死”的味道,我們還有理由不珍惜嗎?所以,活著真好!就像電視劇《勇敢的心》里的一句經典臺詞:“能活著,我絕不找死!”
這里并非在宣揚宿命和迷信,而是對名人異士乃至凡夫俗子天不假年的惋惜、傷懷。生命只有一次,對于誰都是寶貴的,唯有那些充分利用生命、善待生命和珍惜生命的人,才是懂得生命真諦的人,才是真正了解和熱愛生命的人。不過,我們也得清醒地認識到,生命的價值還在于其存在的理由,正如伯特蘭•羅素在自述其“活著的理由”時說道:“對愛情的渴望,對知識的追求,對人類苦難不可遏制的同情,是支配我一生的單純而強烈的三種感情。”這樣想了,縱然生命只有39年,又有何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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